,昨夜里同小冷谈到几近天明,躺上床还没眯眼,管事就上来喊人了,上山的吉时不能耽搁,我困得脑子里都打成了浆糊,也不管什么体统,靠着软座就睡了过去。
马车行车平稳缓慢,我睡得十分舒服,最后还是裴欢喊我起身的,原来已走了大半日,现下日上三竿,午膳随着红木小桌送进了马车里来,大伙都停下来休息了。
我自是吃不下的,只好胡乱找了个晕车的借口,随后下马车透气。
秋意正起,山间的温度凉了几丝,花香和淡淡的青草气息环在鼻尖,实在惬意,那是一颗不知名的树,树上破败的花被风轻拂,花瓣回旋在半空,悄无声息地坠在草地上,我摊开手来,有一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我的手心上。
我抬首,突然怔住。
随着扑簌落下的飞花,视线迷蒙,却依稀见林深之处有一月牙白的身影,那人撑着一方白色绯花伞,不,正确来说应是一柄白色纸伞,只是那些落下的飞花坠在了伞上,远远看去便如同一柄绯花伞,他朝着我的方向望来,诡异而阴森。
这大白天的,活见鬼了?
“翠翠姑娘,准备动身了,请回马车里吧。”管事上来唤我。
那么显眼的人,其他人不可能没有发现,不是鬼又是何物?
我回头应了他一句,再看林间,除了依稀还在飘落的飞花,哪里有撑伞的月牙身影。
这一惊我上了马车就毫无睡意了。
裴欢见我不睡,也开了嗓同我搭起话来,“看来二哥是极喜欢你的,家族里重要的场合,他从未带任何女子参与,这次居然带你一同前往,裴府上下都很好奇你是个如何的女子。”
我有些尴尬,“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她眉眼亮了一下,“哦?难道竟是我二哥一厢情愿么?”
我感觉这三房的人谈起裴念时都亲和有加,看来跟三房的关系应是不错,说起裴念,我有个事倒想打听一下。
当年他告别堇娘,好似是因为即将成亲,可我在裴府甚至是京城这么久,都没听说裴府的二少奶奶,又是怎么回事。
“我听闻裴念公子在几年前就该成婚,可为何从来不见你二嫂。”
许是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禁忌,裴欢的脸白了一下,最后看着我,神色很是古怪地道:“翠翠姑娘,这事你莫去打听,否则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“我二哥可能会杀了你。”
她说的认真且慎重,倒教我明白不是在危言耸听。
可温柔多情的翩翩公子,裴念?会杀人?
我知再问下去裴欢也不会同我说,所以也噤了声。
她挑开马车的帘子往外望去,窗外景色缓缓流过,就着老树和落花,映了满目的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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